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宗教电影,是影史里很特殊的一种电影类型。它似乎是为了宗教信徒而制作的,目的似乎是为了宣扬宗教人物的伟大。这样说来,非教徒观众似乎不是宗教电影的客群。事实却并非如此,许多宗教电影都有能感动普世的艺术价值。史柯西斯的《基督最后的诱惑》是个例子;1987 年台湾导演李作楠执导的《一代禅宗大师 - 六祖慧能传》,以及 1994 年尔冬升主演的《达摩祖师传》都是非佛教徒观众也能欣赏的好电影。
同样的,在日本也有一部经典的佛教电影,即将在台湾上映。这是 1984 年上映、成本高达 12 亿日圆、远赴中国西安拍摄、片长将近三小时的史诗巨作《那片星空那片海》。
电影《那片星空那片海》剧情内容:耗资 12 亿日圆、篇幅近三小时的宗教史诗
由至今仍活跃在萤光幕前的北大路欣也,饰演这位将密宗带往日本,并将其发扬光大的宗师。《那片星空那片海》不是单纯的佛教电影,它同时也是冒险电影,还是政治电影。三个小时的篇幅一气嗬成,让观众不但能理解空海传奇的一生,更能以最简单的方式,理解密宗的概念。
《那片星空那片海》记录了这位大师 61 年的人生,幼时名为真鱼的他,已经是乡里公认的天才。族人都期待他能上京就读大学,之后就能在朝廷鸿图大展。但成绩优异的大学生真鱼,却突然放弃学业,而且宛如野人一般,蓬头垢面地返回老家。
在惊讶的父母面前,真鱼表示他要进行一趟急迫的旅行,宁可放弃学业也要透过旅行找到答案。他要找出人生、乃至于天地万物中的真理:人为什麽生于世上?为何要承受无尽的苦难与欲望折磨?这一切的意义是什麽?
1984 年,北大路欣也年方四十一,正是壮年。他为了饰演空海,甚至真的到高野山真言宗出家,修习正统密宗。北大路的野兽气质,正适合扮演这位历经千辛万苦才得道的高僧。
也许你会觉得好奇,野性似乎不可能出现在高僧身上,但空海绝对是个例外。正如空海少时,能为求道而放弃锦绣前程,他的一生,始终在冲撞来自各种自然灾难、政治危机、佛教传统等等的外部压力……他一直是个无所畏惧的冒险家。
政治历史与冒险的交织刻划,空海大师险峻的赴唐求道之路
要让观众体认到空海身上的冒险性,《那片星空那片海》必须充分展现他所处的复杂环境。此时当权者为平城天皇,他仍在东宫之位时,已经迎娶了藤原家之女式子。但这位安殿亲王,却搞上了妖艳的式子母亲藤原药子——也就是说太子搞上了岳母。
这件丑闻到了亲王继位成为平城天皇,甚至仍在继续,之后药子更借着宠爱而乱政,史称“药子之乱”。
而另一方面,年轻的空海决定赴中国,学习佛教的真髓。但当时日本遣唐使要抵达长安,必须渡过凶勐的大海,而日本船舰的设计并不利于渡海,远赴中国其实是变相的流放或死刑,能抵达中国的日本船寥寥无几。这代表,空海的野心,很可能在险恶旅程中途就不幸夭折。
而即便空海在中国潜心学习,另一位当代高僧最澄却早已完成求经之旅,而且由天皇封为国师。这代表,空海即便求得真经,他的佛法也无法在日本流传开来。而且,空海所体悟到的密宗心法,与最澄的理解有天差地远的不同,意味着空海成了佛教界的异数,是离经叛道之辈。
《那片星空那片海》描绘了大师一生面对的种种难关,有时它像是历史电影,讲述了桓武天皇、平城天皇、嵯峨天皇三朝的政治变革。特别是药子之乱,更是钜细靡遗。一代艳星小川真由美演活了这位乱政魔女,成功呈现了天朝乱象所制造的社会动荡;
有时《那片星空那片海》又像冒险电影,年轻的真鱼走遍四方,借由旅历刺激自己对真理的想法。他为了阻止父辈派来劝他重拾学业的追兵,甚至可以纵身跳入大海;他亲身体验火山爆发,并与灾民一起避难,见到人们在巨大灾难之中丧失了理性,陷入疯狂。
这些经历都让他质疑当代的佛理,难道生时经历苦难,来世就能成佛?难道天天诵经,就可以渡一切苦厄?空海的质疑出自现实观察,他的入世思考,使他深刻体会到日本佛教的不足。
而《那片星空那片海》当然是宗教电影,而且是一部密宗电影。它自密宗角度出发,质疑其他宗教对性爱的避讳。如果性是创造生命的起源,那麽为什麽宗教要回避性?认为性是污秽的?性在佛教电影里通常被描写成魔障,而《那片星空那片海》很清楚这一点对观众的吸引力,它反过来多次解释密宗的性概念,以此来彰显密宗的独特性。
正派男星加藤刚诠释最澄大师,展现与空海的良性对立
北大路欣也的气场,让这位离经叛道的大师,有了叛逆的底气。空海面对各种质疑,没有任何愤怒与挫折。空海永远坚持自己的信念,而北大路刚毅的外型与气质,正能表现空海的钢铁性格;另一方面,幕前幕后形象都坚持正直的正统派男神加藤刚,在本片饰演与空海理念不同的高僧最澄。这种唱反调的角色,通常会被电影丑化为反派,但是,加藤刚自带的正直气质,却能让观众相信,他与空海有所不同,仅仅在于对真理的看法不同而已。
《那片星空那片海》电影评价心得:睽违四十年再现大银幕,值得进电影院欣赏
没想到能在台湾再度见到这部日本佛教经典,它谈的不是打高空的道德空话,它有令人激动的真情时刻,还有北大路欣也充满热情的英姿,值得你欣赏这部今年上映满四十周年的经典电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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