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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影描述 1868 年戊戌战争时,曾有奥羽越列藩同盟与位于新泻的新政府军展开掠夺之战。不只是两方的土地之争,更有以新泻的新发田地区的藩,占领下越地区为想从中得到好处,参与这场反叛之战。新发田的领主决定将当地的罪犯以“除罪”的名义,派其在渡口防守其他兵军入侵。罪犯们加上新发田底下的武士以及剑道场的掌门人,在乱世之下以小人物之姿,展现武士精神的迷人与振奋。
迟来的生命成为一记先锋,将活着与死亡的傲慢成为面对时代的责任。
借由劳动与时间的提问,才能寻得“为什麽活着”的苦痛与愉悦
白石和弥将冲万丁的历史同名小说改编成电影,其中引人注目的不单是白石自身,还有提出企画的笠原和夫。笠原曾为称霸日本电影黄金期的东映,打造日本版的“教父”系列作品《无仁义之战》。但是 1964 年笠原构思《十一人贼军》企画时,则被“集团式暴乱无新意”为由贸然拒绝。这将近 350 多页企画不被采用的愤怒,后来于他的自传《昭和の剧 映画脚本家 笠原和夫》被提及。白石和弥在本书看到这段往事,他也曾被笠原和夫启发,决定完成这部作品外,一方面也是过去师事若松孝二的过程里,对于与时代抗战的群像,抱持的浪漫与敬畏情怀。
若是仔细观看这部《十一人贼军》,从开头便察觉不同于既往的时代剧流派,而是将历史的大与人物的小并置,没有英雄式的悲剧或是时代新星,死亡所带来的神秘也不复存在。所有人物的心境与社会的现实,在白石和弥的眼里坦白如一,所谓的“启蒙”不过是幸存与赴死的双向交会罢了。满心期待除罪后能重获自由的罪犯与背起责任的武士及道场场主,接受时代给予生命的苦痛,在极尽所能的沟通下,试图解读生命的道德和去向。无论在笠原和夫的企划里,或是白石和弥的意识形态,并未纠正或是质疑这些人的选择,而是对生存抱持的悔恨之心,以刀剑进入身躯的血与四散的肉块展现“活着”的真实。
群体抗争的样貌,成为当代探讨生存疑问的一道灵光
新政府军与藩主间的交易,到下令坚守渡口的家老打着阴险的算盘,都无法抹灭不断失去生存意义的悲剧小人物,展现灵动的个体之姿。于是“贼军”这一群体之称,成了安然的栖身之处。借由各个不同性格的人物,逐步串联起历史忽略的样貌,他们留存于记忆里的灵魂,在回望现实的今日,也将一直存活下去。纵然这段史实终究会成为口耳相传的曾经,不过白石的温柔让历史推进下绝对会被遗忘的“名字”一一列出,他们不再是无名之徒,所有的声音都足以从银幕传达到现实。电影结束之后,他们在观者的生命里成为存活的动力。从犯下罪刑的罪犯,观者望见的并非分门别类的批判,而是在不得不的逼迫里构筑对社会的反叛;相同地,选择拔刀战斗的武士们,从折损的恐惧里脱身,让生存的巨大痛感转为他人对其的理解和认同。
狂暴之龙与菩萨之心相互缠绕,是一丝光亮之人相互拉着彼此的佳话
白石和弥作为一个社会派且不畏限制的导演,在诸多作品后再度借由《十一人贼军》重述“以电影作为对抗社会武器”的信念。白石以撼动贼军信念的罪犯政,揭示菩萨抱龙的刺青意义。“龙与菩萨”作为群像符号,揭露他们狂暴性格下的慈悲心,更不轻易粉饰生命里的过错,面对必然到来的命运,使出如龙般的矫健与勇气。这场历史性的“无仁义之战”巧妙呼应白石所言:
“事实上邪恶并非真正存在,有的是正义与另一种正义。”
也为刺青给予最佳注解。
时序纵然在 1868 年的日本,可是对抗社会的“反骨精神”成为当代迷失之人的一则絮语。现实依然残酷且不留馀地的在各处喧嚣,但也正因为是白石和弥,从影像扩大至观者的人生里留下“现实中真正的残酷”。《十一人贼军》就是如此血淋淋又活生生地站在我们面前,肃穆凛然的模样,使人深深着迷。